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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真特娘是个人才！”
“卜算灵验，不输乃父伯温同龄时。”
“标儿华山劫难、灞桥遇袭，有贵人化解，都算到了！”
“咱要说，化解的贵人，就是王怀，你信吗？”
朱元璋老怀大慰，放下阿标发自关中的信，直勾勾盯着刘?。
他心里有算盘，除了再测算标儿，也有意考察刘?。
要是能人，在钦天监屈才了，就在咱身边。
王怀本事大，但浑身刺头，相比千娇百媚的妹子，明摆着不愿在咱这老头身边多呆片刻。
而且。
查王怀的身世，还没水落石出，不确定他是不是雄英。
这也得两手准备，万一不是雄英，要有人取代他。
毕竟他太不听话了。
还不如找个听话的，本事小点，也好控制。
那天说对他好点，草率了，幸好没颁旨赏赐。
刘?瞧着老朱眼神，以为瞧自己，心里一咯噔，连忙五体投地，摆出耿耿于怀的表情包。
“微臣惭愧，此前替陛下算那个待启用的人才，没算完，灵龟壳都炸了。”
不提，叫他算朱雄英那一茬，老朱都差点忘记。
一提，反而觉得刘?没有忽悠人。
“无罪，这回你再算算咱标儿。”
一听无罪，刘?瑟瑟发抖，邦的叩了个响头。
心里暗骂，仙人板板的，还来！
我只是个报天气的，容易吗？
你嘴上说无罪，有个毛用，免死金牌都能回收，何况空口无凭的话？
翻脸不认人，我咬你啊？
上上次测算也说无罪，被你骂妖人，还差点被你砍了。
幸好当时忽悠对方是神仙。
有了神仙当后台，才免一死。
得到你五十两，刚刚把丫花纳进门，可不想她转眼就当了寡妇。
可刘?心里明镜似的，不测算，可能立地就成佛。
不对，是见太上老君，老子道家弟子。
阿弥陀佛，啊呸，无量天尊！
测算了，或许能续命一时半会，给丫花安排点家产。
前几日，刘?替老朱测算阿标流年气运，老朱一脸担心，就估摸着随时会被诏见，特意测算了一遍。
刘?头皮发麻开口。
“微臣是观星的，代表太子的是太微星，昨夜见暗黑星云笼罩，且荧惑入太微宫，停滞不前......”
老朱挥手打断。
“说人话！”
“恐怕太子临近被废黜......”
刘?说完，又是邦邦磕头，希望老朱能体会吧，有时候，有些字真的不能说。
老朱拍案而起。
“妖人妖言！标儿被废黜？咱自己罢免了自己，也不可能废黜标儿，除非......”
老朱说着，也想到了，除非标儿归天...那“临近废黜”，就是临近西天......
老朱压下怒气，缓缓开口。
“然后呢？”
“陛下，微臣再起一卦吧......”
刘?战战兢兢，跪伏变跪坐，取出铜炉、龟甲和荆条点燃——灼龟观兆。
采用此法，至少龟壳被炸裂，也不是自己无能，是天灾太大了。
随着荆条噼啪燃烧，刘?取出一根，戳了一下架在铜炉上的龟甲……
“啪！”
龟甲裂成了四瓣！
“嗯？又炸了？”
老朱沉哼一声，靠近蹲下，凝神。
刘?再次跪伏，这卦象有两种可能。
一是，太子殿下已经哦豁。
二是，太子殿下即将狗带。
要是告诉陛下，这四道断裂，是四大不可抗力的灾难加持。
道道必死，史上没有人遇到这卦象能活，自己马上就狗带了。
整理语言，欲言又止，蒋?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陛下，太子殿下和小王道长，从塞外海东青传书。”
老朱好像恢复了少年，跳了起来。
“还是标儿关心咱，关中家书才到，塞外飞信跟着就到了，快进来！他们都平安吗？”
刘?心里的小鹿，都快撞死了。
既然有来信，表明殿下还没哦豁，但不排除应卦缺胳膊少腿的，自己恐怕要缺脖子。
要是人平安，无非是卦象还没应，苍天饶过谁？
蒋?踏进书房，脸上没有哀伤，为了消除老朱的焦急，堆出一脸兴奋。
“中军人数一百，两翼两千二，已经出塞，抵达河套，连马腿都没少一条，人人平安！”
“而且在蒙元境内纵横数百里，两翼像藏在了九地之下，蒙元浑然不觉！”
老朱闻言脸色数度变化，中军一百，这不是洗干净脖子等大刀？
居然马腿都不缺，敌人连侧翼都探不到，这又是什么神仙操作？
老朱拿过信件，逐句逐字看完，吩咐蒋?。
“小王道长的信，送去潜洲岛给顾学文，还有......你先等等！”
说着，老朱才发觉刘?还在，话锋一转。
“说说你的卦象吧。”
刘?整理好久语言，王怀不是助太子躲过数次劫难吗？
不是几千人马都有本事藏吗？
刘?决定把锅甩给他！
“陛下，这龟壳四裂的卦象，跟之前测太子殿下不同，这次已经出离了天象的大灾，意味着殿下的命运在天道外。”
“殿下和王怀道长已经捆绑，微臣不如小王道长，应卦的事情，微臣真算不准......”
刘?言罢，偷瞄老朱一眼，他居然没有怀疑和发飙迹象！
老朱确实没怀疑，标儿是死过一回的人，他的命数本该断了的。
死而复生的人，不受天道正常，老朱口中喃喃自语。
“王怀，王怀，他一屁股事，大明天灾，太子生死，都和他捆绑，咱离不开他了？”
刚才还准备让刘?以后取代了他，刘?终究不是伯温，不是那块料。
王怀？
“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阿标平安，至少目前很滋润，球最终又回到王怀脚下。
老朱也没发飙，刘?捡回命一条。
目送刘?出书房，带上了门之后，老朱思绪回到王怀身上。
“王怀的书信给顾学文，他要什么帮助，朝廷尽量满足。”
“另外，那对侍奉王怀的西域姐妹花，叫安娜和安娴的，趁他不在，咱要见见。”
蒋?边听边写，到最后记无常簿的笔一滞。
陛下这么能干的吗？
六十好几的人了......
看到蒋?无常簿上重重的墨点，老朱哼了一声。
“咱在东宫见，问王怀的事，叫你们查个身世，查出什么来了？还得咱出手。”
蒋?的手一抖，无常簿划了一道长长的墨痕。
西域姐妹花竟然是棋子，这是连底裤都能摸清了，哪个少年能接招化解？
尤其是天赋异禀的少年，比如王怀！
蒋?庆幸老子没对自己落子的同时，替王怀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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