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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苦无意识到发生何事，没有修炼炼虚之法的苦无无法进行观虚，但他们只是看到紫色长枪消失了，但紫色长剑仍旧浮现在黑暗中。
不过苦者会众人，以及一部分修炼过炼虚之法的苦无战士们，则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有人被杀！
溃散的虚器被另一个人吸收。
消失于黑暗的是黑石酋长的长枪，说明死的正是黑石酋长，方才重物落地的声音应是黑石酋长的头颅。
“否定神明的代价就是死亡，我想知道这黑石部落内还有谁愿意坚守在苦无界？”宁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苦无很难发出强烈的声音，尤其是在这开阔的环境中。
但黑石部落此时非常安静，宁凡的声音足以让每一个人听到。
杀黑石酋长，对于现在的宁凡而言并不难。
苦无们即使开始炼虚，仅仅只能掌控虚器而已，而宁凡发现自己肉身也能运用虚之力，这使得他的身体素质，反应能力，远比其他苦无强悍。
可是光杀一个黑石酋长，对宁凡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要打破这些苦无们内心的枷锁，让他们追随自己探索黑域。
想要最短时间做到这一点，宁凡必须借助神明的力量，破除他们无数年来积累的信仰，故而不得不下狠手！
他先前已经让这些苦无明白，自己是一个果决杀伐的人，现在有神明加持之下，足以对苦无们产生震慑。
震慑归震慑，宁凡心中明白这还不够，还需要再杀一些出头鸟，一些执迷不悟的蠢货。
现在众多苦无内心正如宁凡判断那般，他们内心充满恐惧还有矛盾的心态，在习惯数千年如一日的生活后，苦无们是将此界的规则篆刻在心底。
他们需敬畏神明。
他们需终日劳役。
他们需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那些小部落内这样的规则执行力度都不小，何况黑石部落这样的大部落？
可眼前发生的事情，直接撕碎他们内心的信仰。
黑石酋长突然被杀了，而神明甚至没有惩罚那个大放厥词的家伙，似乎还在支持他？
如此矛盾的事情发生，他们内心遭遇巨大的冲击，许多人因此回不过神来，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这是黑天魔神的考验。
想要通过考验，就需更加虔诚！
“魔神大人，我们是忠于苦无界的……”
“此生我都不会脱离苦无界，请不要用这种可怕的事情考验我！”
“……”
听闻那些祈祷的声音，宁凡扭头向听神鸦说道：“这些人顽冥不灵，是对黑天魔神的亵渎，请将他们带走吧！”
听神鸦有些犹豫，这可是完全相反的操作。
它念头微微一动，便在脑海中询问黑天魔神，“魔神大人，魔神大人……你怎么看？”
黑天魔神：“……”
既然黑天魔神保持着沉默，听神鸦心思也活泛起来。
它是一个办事的，这种事情与苦无界规则不符，但黑天魔神一言不发，意味着魔神大人是默许的态度！
宁凡这小子根本就是胡来。
但这种胡来很符合听神鸦的心意！
魔神大人既然不阻止，那它听神鸦也跟着豁出去了！
“苦无界不是禁锢之所，是你们这些愚昧的苦无禁锢了自己，没有谁能够保护你们自己，若我再听闻祈求的声音，便将你们苦无尽数带走！”听神鸦充满威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此话一出，整个黑石部落再度宁静下来。
苦无们直接呆住了！
他们坚持无数年的信仰，被自己的神亲手打碎了！
释天明，玉化临，胡膳，疯蟾等人同样一脸震惊，他们已经见识过宁凡的特殊之处，但上一次黑暗降临时，宁凡可是惹得黑天魔神勃然大怒。
这一次黑暗降临，黑天魔神便如此坚定的站在他那边了？
牙虫孤更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带着宁凡回黑石部落，一路所感宁凡是如此淡定，平静，心中困惑他这份底气是从何而来。
现在他明白了，这小子的底气来自于神明！
无论发生什么，神明都会无条件站在他那一边。
然而宁凡的底气实际上来自于自己的判断，他现在仍不清楚苦无界内到底有几尊神明，但只需要确定黑天魔神的态度就行了！
如果他按部就班，按照黑天魔神的指引行事，只会让自己陷入苦无界的怪圈内，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本质上没有力量左右苦无界。
宁凡就是要逼黑天魔神自己做出改变！
即使“听神鸦”直接替黑天魔神恐吓这些苦无们，但这个上万人的苦无部落内部，仍旧有人顽固到底。
“魔神大人，我等既落苦无界，便一心侍奉于您，绝不会背叛您，背叛苦无界，”一名苦无用激烈的声音说道。
听神鸦见状，便看宁凡一眼。
“带走那个说话的家伙，”宁凡命令道。
豁出去的听神鸦十分勇猛，翅膀轻轻一挥，比黑暗更黑暗的气息涌向那名苦无，紧接着那名苦无消失了……
“还有谁？”宁凡喝问道。
“你欺骗了黑天魔神，迟早……”又一名苦无站出来。
“带走他！”宁凡道。
黑暗中的黑暗再度蔓延向那名苦无，声音戛然而止。
一位，两位，三位……
黑石部落内，那些坚守内心信念的苦无不断跳出来，但不断被听神鸦“带走”。
在听神鸦带走上百名苦无之后，黑石部落变得异常寂静！
剩下的苦无们内心宛若明镜一般清楚：规则已经改变了，若再遵循过往的经验，今天就要死在黑暗中。
即使一些苦无心中还有坚持，此时也不敢有任何表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当场面彻底控制住后，听神鸦当即扇动翅膀，连带着包裹它的黑暗一同远离黑石部落。
白色的光线重新抵临，宁凡站在那座白骨座椅上，俯视着部落内众多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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