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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中文网 > 一刀倾情 > 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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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想到郑伯手段如此阴毒,个个噤若寒蝉,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只听得火把燃烧之声呼呼作响,夹杂着众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过了片刻,慕容丹砚颤声问道:“那、那个武姜夫人后来、后来如何了?”

    司徒桥道:“若论起太叔段之乱,在郑伯心中,最恨的不是他的弟弟,而是母亲武姜夫人。若不是武姜夫人从小厌恶郑伯,只宠爱段,只怕段也不会起了篡夺王位之心。只不过‘仁孝’二字,是郑伯一向鼓吹的治国手段。若是自己杀掉了武姜夫人,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以郑伯的智慧,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是以太叔段兵败之后,郑伯便与子封暗地里商议好了,由子封派出心腹假冒太叔段逃往共国,又派出使者回到都城,禀告郑伯说,太叔段逃离了鄢城,自感无颜面再见母亲和哥哥,已逃往共国去了。

    “此时郑伯已经控制了都城的局势,武姜夫人也被他软禁在王宫之中。郑伯故意将太叔段逃到共国之事泄露给武姜夫人,想看看武姜夫人作何反应。待有人密报武姜夫人得知太叔段未死后狂喜的消息,郑伯大怒,便起了杀心。只不过此人心思缜密,想要杀掉母亲,却也不想给世人留下口实。何况武姜夫人贵为申国公主,若是公然杀戮,定然与申国结下仇怨。是以郑伯便借口武姜夫人放纵弟弟行为不法,引发太叔段之乱,论起罪来,已是死罪。只是国君仁孝,不忍害了母亲的性命,让她居于王宫又愧对先祖,是以派人将武姜夫人送至城颍安置。

    “那城颍是苦寒之地,武姜夫人到了之后,困居于一处小屋之中,四处被郑伯派出的兵马团团围住。郑伯对朝中大臣言道,夫人误国,罪在不赦,只是作为人子,不忍加刀斧于其颈上。不过国法森严,不能放纵。今生不到黄泉,不再见面。他这番做作,全是给朝臣看的,其实在他心中,巴不得武姜夫人早一日死去。

    “过了一段日子之后,有一个叫颍考叔的人,是颍谷的一个小官吏,听说武姜夫人的遭遇,便带了几件贡品到了都城,说是要献给国君。郑伯这人最是虚伪,一向假装礼贤下士,听说边远小吏来向国君进贡,正是展示自己仁爱的好机会。不只收下了贡品,还赐给颍考叔饭食。

    “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故意将肉留下。郑伯问他为何这样做。颍考叔答道,小人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我想带回去送给她吃。郑伯一听,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对颍考叔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故作惊讶,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郑伯便把原因告诉了他,还说自己颇为后悔。颍考叔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去见王后夫人,谁还敢说您违背了誓言呢?郑伯听了大喜,便按照颍考叔的话,挖了一条地道,将武姜夫人送入地道,然后两人在地道中相见,和好如初。世人都称郑伯仁孝,是治国的明君。”大风小说

    他说到这里,慕容丹砚长出了一口气,道:“如此也好,否则不论这武姜夫人生死如何,总是人伦惨剧,听来令人恻然。”

    厉秋风等人却是心下暗想:“郑伯与武姜夫人虽是母子,只是两人已结下死仇,绝非亲情可以化解。郑伯这番做作,可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只听司徒桥冷笑一即判断这具骸骨,就是当年的武姜夫人。”

    他说到此处,慕容丹砚又是一声惊呼。司徒桥没有理她,仍是自顾自地说道:“郑伯确是依照颍考叔所说,在城颍囚禁武姜夫人之处挖了一条地道,并且也与武姜夫人在地道中见了一面。只不过他可不是来和武姜夫人把酒言欢的,而是将自小到大一肚子怨毒尽数发泄了出来,最后将武姜夫人手脚斩断,身子浸于酒瓮之中,让她饱受折磨,一时却也不会死去。这份狠毒,是人子所能做出的事情么?”

    众人听他越说越是离奇,虽然都是江湖上的武林大豪,一生之中恩怨仇杀不知道见过多少,只是想像武姜夫人死时的惨状,却也是不寒而栗

    司徒桥冷冷地说道:“咱们在那地道之中的地面上,还发现有人留下了几句话。只不过年代久远,字迹模糊,加上那时的文字与现今的文字颇为不同,是以这几句话大半不明其意。不过有几个字却是能看得懂的。那便是‘非亲子,惨杀之’。想来郑伯并非武姜夫人所生,是以自小便不被夫人喜爱。武姜夫人生了段之后,更是一心为自己的儿子争夺王位。只不过春秋之时一向是嫡长子继位,武公虽然宠爱娇妻幼子,却也不能坏了规矩。武姜夫人和段自然不服,便一心想要将王位夺了回来。武公自娶了武姜为夫人之后,想来对长子日渐冷淡,否则郑伯继位之初,也不会面对武姜夫人和段隐忍不发,事事忍让,便是因为武公在时,他不得武公欢心,在朝中没有根基。只是越是这样,他对武姜夫人和段的怨恨之心就越深。这郑伯确是了不起的人物,坚忍不拔数十年,最终将武姜夫人、段、还有朝中那些从武公在位时就对他不信服的朝臣连根拔起,一举控制了郑国的局势。待他成功之后,将武姜夫人安置于城颍,此时要杀武姜夫人,无论于公于私,对郑伯来说,都已不存在阻碍。只不过他心思缜密,要杀掉武姜夫人之时,还想再利用她为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便故意听了颍考叔的话,大模大样地掘了一条地道,昭示天下要与武姜夫人在地道中相见。

    “只不过各位不妨想想,若是郑伯真想与武姜夫人和好,只需悄无声息地将她接进宫中即可,又何必这番大肆宣扬,为自己博取一个仁孝的名声?他进到那地道之时,面对着自己生平最大的敌人,同时也是自己的继母,其时四周再也能威胁到他这人,自然不需再行隐瞒,定然是将这数十年的怨毒全都发泄了出来。斩断武姜夫人的手脚是他亲手所为,还是命令心腹手下干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总之武姜夫人惨死在地道之中,而此后有关她的记载,再也没有一字一句见于史书之中。”

    司徒桥说到这里,楚丹阳道:“司徒先生,你这故事讲的甚是精彩。只不过我不明白这故事与这静心寺有何关联?为什么姚广孝要在这石壁之上画这样一幅壁画?”

    司徒桥道:“你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那姚广孝是何等人物?不只将释、道、儒三教融会贯通,精通机关消息之术,于阴阳五行、医药星象、乃至农牧杂学,可以说无所不精,无所不通。他在石壁上留下了这样一幅壁画,要说的可不只一件事。不过其中最要紧的却是要告诉后来者一个秘密,那便是燕王朱棣,也就是后来的成祖皇帝,并不是马皇后的亲生儿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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