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金衣卫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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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李沅匆匆来到守备府，将自己昨夜遇到族弟，在谈话间怀疑族弟，又设计醉倒李清，最终证实了李清乃金衣卫身份一事详细禀报。

    对于发现金衣卫一事，着实让张孝武感到意外，觉得这金衣卫无孔不入，当年管骧曾经提醒过他，只是没想到金衣卫现在将爪牙伸到了他的羽翼之下，问询道：ldquo;你是如何察觉李清乃金衣卫密探？rdquo;

    ldquo;回大人，卑职起初并未察觉他是金衣卫，我怀疑的是他本人，他不是我们李家的人。rdquo;李沅咬牙切齿愤恨不已道：ldquo;金衣卫曾经害得李家家破人亡，又害得我祖上爵位丢失，我李氏族人无不对其恨之入骨。二百五十年来，我李家人无不以铲除金衣卫为己任，但我邀他大骂金衣卫，却见他并不在意，便肯定他不是李家人。rdquo;

    ldquo;就因为他不骂金衣卫，你就肯定他不是李家人？rdquo;张孝武惊诧不已，他觉得这李沅很有《奥维尔号》中柏图斯的逗比属性。大风小说

    李沅毫不犹豫地说道：ldquo;对，李家人当须记住与金衣卫之仇，我李家子嗣不绝，金衣卫必亡于李家人之手。rdquo;

    对于李家的执念，张孝武并不做什么评价，李家子弟一代又一代地重复洗脑灌输着对金衣卫的仇恨，这个从小培养的信仰也不是他能劝得了的。张孝武咂咂嘴说道：ldquo;这金衣卫果然神通广大，我木城守卫尚未成军，他们的手就伸进来了，当真是皇帝的好走狗。rdquo;

    李沅想到了长辈的教导，说道：ldquo;金衣卫虽为皇帝耳目，可金衣卫也有私心，祖上便是因得罪了金衣卫玉帅赵路而惨遭永州一枝灭族。rdquo;他的头还有一些疼，揉了揉后脑勺说：ldquo;密探监国人心惶惶，祖上曾经说过，这金衣卫可立国，亦可毁国也。rdquo;

    李家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李沅的见识与能力来看，这并州李氏只是欠缺一些运气，而且复仇的目标太大，两百多年来才扳不倒金衣卫罢了。毕竟金衣卫是皇帝的耳目，铲除金衣卫，便是刺瞎皇帝的眼睛，刺聋皇帝的耳朵，李家能成功才怪。

    在张孝武看，金衣卫就相当于苏联肃反时期的内务人民委员会，但好在皇帝被元老院制约，金衣卫的权力和规模也并未扩大。现在金衣卫把手伸到他的身边，着实让他很是不舒服，被人监视的感觉如芒在背。

    偏偏张孝武现在不能除掉李清，他知道一个金衣卫倒下去，千百个金衣卫站起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问李沅：ldquo;你对这个李清，有何看法？rdquo;

    李沅决然：ldquo;李家祖训铲便是除金衣卫，这李清若是李氏族人，我自当遵从祖训除之。若李清非我兄弟，他以金衣ldquo;老萧，今天抛开身份，我以你友人阿武的身份和你说。你我同事许久，当称得上是朋友吧。rdquo;

    ldquo;当然，我能把命交给你，又岂能不把你当做朋友。rdquo;萧开笑道。

    ldquo;那你叫我一声阿武，我叫你一声老萧。rdquo;

    ldquo;行，阿武，你胡子该刮一刮了，为何七日不见都遮住了脸？rdquo;萧开调笑道。

    张孝武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毛发如此茂盛，最茂盛的就是胡须，当须每日修，一个月不修胡子便成了狮子王，最是烦恼。他一拍大腿叫道：ldquo;别岔开话题，我还要和你仔细说来，今天我不是劝你，是替你多考虑一二。你身为校尉，属正五品武将，身份自是不同往日，官吏和地方士族也会以自家女儿女子拉拢与你，而日后你更是会遇到许多曼妙女子，我只担心你因一时冲动，日后遇到更加心仪的女子后悔，如此既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杏芝。rdquo;

    萧开知道张孝武是为了他好，正因为他把当做挚友才会说这么透彻，但他已经做了决定，此生非杏芝不娶，便正色道：ldquo;阿武，我在做兵卒的时眼睛受伤成了瞎子，但杏芝用她赎身的私房钱给我治伤，这份恩情又岂能忘记。至于那些高官士族的拉拢，即便是有，也不过是想利用我罢了。我所得一些，皆是因为我跟在阿武你身边，除非你有女儿嫁给我，你拉拢我，否则别人拉拢，我害怕他们对阿武你心怀不轨咧。rdquo;

    张孝武哈哈一笑，捶了一下萧开的胸口，说：ldquo;我现在孑然一身，有什么女儿，要么老萧你等个二十年？rdquo;

    萧开却忽然笑着说道：ldquo;阿武，要不然我托人给你寻一寻应当的女子？我觉得顾家的二小姐就不错，年龄相当，我们都看出来她对你有意，也就是你风吹雨打不动，像个泥像一般。你现在是朝廷四品军候，年轻有为名震塞北hellip;hellip;rdquo;

    ldquo;得得得，你这一成婚还成了碎嘴子红娘了，我的事儿不劳你操心了。rdquo;张孝武揶揄道。

    等萧开一走，张孝武忽然又觉得萧开做的没错，也许是自己错了，对于萧开这种最纯粹的武将来说，给他一个家，比给他富贵荣华更称心。他又想到了自己，住在这偌大的守备府邸，这里是自己的家吗？

    ldquo;家，是一个什么东西？rdquo;张孝武自言自语道。

    芒种跑过来大呼小叫：ldquo;大人，不好了，可不好了！一早给你洗衣时发现了一个虱子，今日你必须净洗，药皂和胰子都准备好了，必须洗满一个时辰，否则虱子生虱子，日后你就只能全身剃毛才能根除。rdquo;

    张孝武心中一暖，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