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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本可以找个缺口现在就出去的。
但他没有。
而是自顾自地将被自己杀死的‘师兄’‘师姐’们整齐地排列在了一起，然后盘腿坐在了那里，其中也包括了与他熟识的洛白和书汐……
“它们本就是该消失的存在不是吗？”系统的声音出现在了云舒的脑海中。
“这个我当然知道。”云舒叹了口气。
在从剑灵那里得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它用他们生前的气运和资质捏成的集合体后，他就明白了当他杀死剑灵后，他们的下场注定是会消亡。
“只是我好像有些理解云三为什么宁愿引诱圣人来灭了剑宗，也不愿自己动手了。”
在杀死剑灵后，幽蓝吞噬了它，并得到了其中的记忆。
所以当幽蓝告诉了云舒，曾经的剑宗上上下下早已变成了那个剑灵的傀儡后，云舒就推测出了圣人覆灭剑宗这件事其中肯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云三撅断剑灵，并忽悠着叶青璃和洛惜玉离开剑宗后，才来剿灭剑宗。
成为了傀儡，就说明已经失去了自我。
可终归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云三想帮他们解脱却又不愿意自己动手。所以剩下的办法就只有让圣人替他动手解脱剑宗的所有门人了。
“你也可以向他那样找人帮你动手的，比如说开启托管。”系统继续说道。
“拉倒吧，开启托管太危险了，我可还没从云六的阴影下走出来呢。”
说着说着，云舒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更何况，我可不想像云三那样拍拍屁股走人，看在当过他们一段时间的小师弟份上，我还是想亲手帮他们解脱。起码我能保证他们走的不会太痛苦。”
“……你成长了。”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什么话？我本身就是个成年人好不好，只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稍微放飞了下本性而已。”云舒没好气地笑骂道。
在云舒的内心世界里，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系统没有回答，只是嘴角翘着微小难见的角度。
在这个世界中，云舒小时候绝大部分的行为都显得极其幼稚，但那是他真的幼稚吗？
不是。
他只是在下意识的演绎一个孩童的角色，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异类……虽然后面有入戏太深，有些改不过来的可能性就是了。
但随着年龄的长大，云舒终于发现了自己真正的问题。
他对周遭的一切看的越来越淡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用了不少解决措施。
比如说让自己尽可能的看起来变得贪财。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没有用。
尽管在别人看来云舒可能就是只貔貅。
但他之所以不愿意花钱，只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是需要该花。
至于什么住豪华大酒店用院长令，不用灵石之类的，不是他不愿意用，只是单纯的在养成贪财习惯的时候习惯了这样的做法，若不用院长令，他反而会觉得奇怪。
但如果回顾云舒以前经历的话，就会发现说他贪财吧，他好像有时候又不是那么的贪财。
像姬冷玉在擅自没收他应得的财产时，他若真的贪财早就掀了姬家，逼他们掏钱了。
所以在得到灵石时，云舒会觉得开心，但要是没有得到应有的灵石，他也不会感到那么的悲伤难过。
所以这项解决措施，对云舒来讲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变成了别人大多驱使他的手段……嗯，虽然钱给到位，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然后就是生命这一块，这是云舒最重视的地方。
随着年纪越大，经历的东西越多，他愈发发现自己对于夺走他人生命这件事感到平静了。
不是那种杀多了，觉得麻木。
而是本能的既不欢喜，也不抗拒的平静。
就好像杀戮是一件和喝水吃饭一样的事。
这很不好！
起码在云舒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所以他给自己设置了限制。
为了不漠视生命，他不会主动杀死某人，甚至将小伙伴们视作了自己需要保护的对象。这其中还有洛惜玉，如果连这个一直只想杀死自己的人都能保护好，然后转变她的观念，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开始重视起生命了？
除了以上的例子外，云舒还有一些为了‘自救’所落实的措施。
但这些其实在系统眼里什么也不是，这种刻意的做法只会让‘云舒’这个个体距离‘人’越来越远。
但系统也没有去直接否定，而是像忽略了他的这些限制，去做另一些方法。因为?知道当云舒主动突破自己做的这些限制后，他将会更加靠近‘人’这个概念。
就比如说现在。
洛白虽然只是露出了敌意，可他并没有动手。
但云舒还是决定先动手解决了他。
不杀戮确实会有利于重视生命，可有些时候破开限制，主动去杀戮又何尝不是一种重视生命的体现呢？
剑灵所捏造的人会因为剑灵的死而自行消散。
云舒不是没能力越过他们，直接去解决掉剑灵。
但他还是将阻拦自己的同门一一杀掉。
或许剑灵认为云舒是好奇却殊无怜悯可言的恐怖存在。
但知道云舒想法的系统清楚这一刻的云舒才是最接近‘人’的时候。
毫不知情的他们为了保护最敬爱的师祖选择了阻拦冷血残酷的他。
而知情的他却选择了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用战斗将他们记在自己的心中。
……
“唉，好了，该回去了。”
当禁锢剑灵的天地连同里面的所有尸体消散，这里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洞穴后，云舒这才起身抻了抻腰。
“接下来就该扫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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